關辰墨猛地一震，看著小臉上神色堅決的少年。

“他！”簡小安盯著他，一字一頓：“真的和你沒關系嗎？”

“……”關辰墨的唇線抿的很緊，卻不再說話。

“還有醫院……你明明把這裏的病人全都調走了！你卻沒有告訴我！你明知道我是來找人的！你卻沒有告訴我！”簡小安也看出來了，聲音輕顫，眼神覆雜：“你騙了我！”

關辰墨楞了一瞬，然後沈下眼：“是。”

“我說過的！”簡小安抱住他手臂的手指，緩緩收緊，指尖攥的微微泛白：“再欺騙……就是死刑！”

關辰墨的呼吸一重，仿佛一瞬間什麽東西重重的壓在了他的心頭上。

他的瞳孔裏有一絲赤色閃過，他伸出手，覆蓋在了她抓在自己手臂的小手上。

就當簡小安紅著眼睛瞪著他的手，以為關辰墨要強行把她的手扯開的時候，他突然抓著她的手，擡起，帶著她的兩只小手。

唰——

放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
她的手指，被他緩緩收緊的力道，被迫施力。

“那你就殺了我。”關辰墨的聲音冷到了極點，眼底湧出痛苦，抓著她的手掐著他自己，他聲音冷而果決：“那就殺了我吧。”

簡小安被他的舉動鎮住了，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蜷著手指拼了命的下意識收回，可他攥著她的手，壓根不放。

手上的力道一點一點收緊，她的心卻一點一點下沈。

“既然殺不了我，那就讓開。”

他的黑眸閃爍著光芒，宛若暗夜裏的野獸，帶著血腥的氣息。

只有獵物到手，或是死亡。

簡小安聽懂了他的話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要麽殺了他，要麽……就讓他殺了左磷。

沒有第二種選擇。

“關辰墨！！！”簡小安的手無法收回，卻也無法施力，她不甘而又痛苦的赤著眼睛盯著他，大吼出聲。

“我騙了你，可你就沒有騙過我嗎？”關辰墨摸著她泛白又冰涼的手指，一根一根的抓緊，抓在手裏，痛苦的看著她：“醫院的病人確實被我調走了，我沒說，但你又說了嗎？你也從來沒有跟我解釋過！”

“無論是當初為什麽和那丫頭訂婚！還是和老爺子做了什麽交易！包括你要到‘這樣的醫院’非來不可的理由！你從未解釋過，可我還是相信你了！因為只要是你要的，我都會答應！”

關辰墨深邃的眉眼宛若被染了墨，黑的濃郁又純粹，俊美的輪廓都伴隨著他繃緊的臉色而顯得堅毅，卻又脆弱。

“可現在，我只要求你讓開，放開你袒護著的這個人！”他的表情堅決又脆弱，黑眸裏的情緒晃動，脆弱到仿佛她只需要輕輕一戳，就會破的支離破碎。

“……”簡小安心一下子就忍不住軟了下去，她慢慢的靠過去，聲音軟了下來：“辰墨……”

“讓開，好不好？”關辰墨也跟著低下頭，抵著她的額頭。

“抱歉，只有這個……”簡小安含著滿口的苦澀，艱難的閉了閉眼，痛苦道：“我沒法讓。”

關辰墨臉上的表情，淡了下去，眼底的情緒，如潮水般褪去，最後，化成了一片死寂。

簡小安感受得到，她手上的力道，緩緩的松開。

她睜開眼，立刻像是有所察覺的擡起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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